[SuperSons] Stargazing 01-02
。沒明顯左右，就是想寫寫二人的故事
。憑印象隨心寫，沒有深入考究原著
01
超凡雙子多數的任務都是在兩人的互相指罵中成功完成的。
令人嘖嘖稱奇的是二人關係看上去很惡劣，但戰鬥中的要項分工、策略應變、攻防補位等配合全都默契十足，而且就算每次吵得像決裂般，過不了幾天又會一起行動。
大人們將這種現象稱為美好而純粹的友情。
但正如開始所提出，那是「多數」的情況，他們還是有「少數」的情況出現。
比方說，現在——
「超級小子！你為甚麼沒有打倒他們？」達米安一邊向前方疾走同時躲避仿生人的攻擊，一邊用平板電腦破解資料庫的保安系統。
「我有！」喬納森一邊出拳擊向埋身的仿生人，一邊進行解釋，「但他們倒下了又會起來，根本不能完全放倒！」
「>TT<」達米安趁閃躲的時間環視周圍，的確不少仿生人的頭部、軀幹和四肢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毀，就算喬納森直接打穿裝載智能中樞位置的頭顱，仿生人也依然沒有停止任何攻擊。他立即調開探測系統，發現仿生人體內不止一個訊號系統，「有後備接收信號的裝置，而且中樞沒有完全破壞前不會激活。這批貨，盧瑟下重本了。 」
「羅賓，我們應該怎麼做？」面對咄咄逼人的仿生人大軍，鋼鐵之軀也吃不消——何況他還不完全是。
「熱視線或者冷凍呼吸，隨你選一種特技做表演，」達米安簡單發佈號令，「賓果！我擊破了這煩人的防火牆了，給我三分鐘時間拷貝交易資訊。」
「不——我不能在這裏用熱視線或者冷凍呼吸，啊！」喬納森一個箭步幫達米安擋住了仿生人的偷襲，然後把它翻倒地上，「這裏空間太小了，我不能好好控制，我會傷害到你的！」
「你不會傷害到我的，我們成功過很多次，」達米安發出兩枚蝙蝠鏢阻礙喬納森身後的仿生人繼續迫近，「你可以的！」
「但我、我……」迫在眉睫的形勢容不得喬納森再多推搪，他把熱源聚集於雙眼，直至眼睛灼熱無比，熱能開始溢出眼眶，瞄準前面的大批敵方，三、二、一、準備、發射——「我不行，對不起！我真的不行！」
「你！」達米安沒有想到喬納森會在這個危機時刻臨陣退縮，頓時有些失去方寸，但他是誰？他是羅賓，永遠有後備方案，「這事沒完！飛起來總可以吧？前方三米的上方是通風口，我們——」
「爸爸——」喬納森的雙眼依舊緊閉，他快要控制不了要併發而出的高熱能量，這超出了他的能力，他只能求助於大人。
達米安還未反應過來，就迎面撲來一聲震撼的巨響、差點把他掀翻的強風和惹得他猛咳起來的塵埃石屑，啊！超人，同時帶着蝙蝠俠破牆來到四十三樓。
剛才還具威脅性的眾多仿生人，一半被超人用冷凍呼吸冰住了，一半被蝙蝠俠用微型電磁網干擾至失去機能，危機瞬間解決。
「兒子，」克拉克發現喬納森的困境，立即用手掩着那雙快要爆發的雙眼，「我來了，我能幫你，你現在可以慢慢打開雙眼。」
「我、我不能張開眼睛的，」喬納森過於緊張引致全身都顫抖起來，「我會弄傷你的！」
「相信爸爸，我能擋下來的，」克拉克慢慢引導喬納森放鬆，「慢慢吸氣、呼氣，想一些輕鬆的事情，也許是黃金的稻田，也許是遼闊的天空，也許是我們家人一起的時光。」
一呼一吸、一呼一吸，喬納森繃緊的肌肉開始放鬆下來，他能感受到眼眶內的熱力有逐漸下降，然後他緩慢地張開眼睛，把熱視線放出來，克拉克的大手緊緊捂住，把紅光全都擋下來。
把熱視線釋放完只需數秒，但對喬納森來說卻像渡過了一個世紀。
「謝謝爸爸，我感覺好多了，」喬納森至此終於能鬆一口氣，在這之前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會自焚而亡。
「永遠不用跟我說謝謝，」克拉克輕輕擁着喬納森，以示安撫。
「超人，接住，」達米安觀賞完眼前的家庭溫情短劇後，把剛剛完成數據傳輸的隨身碟拋給克拉克，「是這批仿生人的生產基值和交易資料。盧瑟輾轉開了四、五個空殼公司來進行掩飾，雖然我們潛入時觸動了保安系統，但我有立刻截停數據和反導殖入，所以——如果不是你們如此誇張地大駕光臨，他不會這麼快發現的。現在，他肯定把後台數據都銷毀或轉移了，要追查他的交易去向，相信得由零開始了。」
「對不起，但是剛剛我真的已經盡力了，」喬納森上前拉着達米安手誠懇地道歉。
達米安不客氣地甩開喬納森的手，「我不知道你剛剛為甚麼失去對自己能力的掌控，還直接放棄去求援，但我想也沒我能摻和的事兒，省下你的道歉吧。」
「羅賓，夠了，」布魯斯叫停正轉身離開的達米安，「你們還在學習中，呼叫支援並不是蒙羞的事情。」
「是他還在學習中，不包括我，」達米安反駁道。
「如果不是你觸動保安系統，我們會被追趕嗎？」喬納森聽到達米安無端的評價後，也不甘示弱起來，「平時口上說應策萬全，結果被狙擊時還不是只能依靠我！」
「那是盧瑟的防衛系統！而且我有彌補我的失誤，倒是你有做好分配的工作嗎？」達米安指着喬納森的鼻子開罵，「你這一身異能和蠻力，連打架都不行，太丢架了！」
「我有好好守護你的背後，是你要求太多，」喬納森撥開達米安的手指，現在輪到他的局了，「也太管閒事，這件事本來就不是我們能力範圍內的事！你硬要去干預，出問題了又不準找大人來幫忙！」
「甚麼事算是我們能力內的事？扶老婆婆過馬路、拯救迷途小孩和解救困在樹上的小貓嗎？我們是超凡雙子——」
在有來有回的吵鬧中，兩位父親閒聊起來。
「他們真活潑，」克拉克愉快地看着兩位孩子，「只要靠在一起就會變得非常熱鬧。」
「我認同你，羅賓和超級小子一起的時候的確比較開心，」布魯斯面罩下的臉容稍微放鬆，「但羅賓太苛求了，我回去會和他聊聊。」
「答應我，別用會議上板起臉的姿態和他聊，」克拉克熟知搭檔不善表達，特意提醒，「就像平日一起吃飯時閒話家常的樣子就好。」
布魯斯在腦海中搜尋平日和達米安一起吃飯的模樣，可惜並沒有找到「閒話家常」的時刻，因此他只好避重就輕，「我會注意。」
「我討厭你這個樣子——高傲自大、目中無人，我是你的拍檔，但你了解過我甚麼！」喬納森憤怒地咆哮。
「正好，我也討厭你這個樣子——天真幼稚、畫地自限，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的天賦和限制。相反，你又了解過我甚麼？」達米安同樣憤怒地咆哮。
「唔，你覺得我們需要從中調停嗎？」克拉克看着孩子們愈演激烈的爭吵，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布魯斯沉默了一會，「……他們看上去跟平常沒甚麼區別。」
「你說得也是，」克拉克想了想也表示贊同，「不過，也差不多是時候回家了，我去叫停他們吧。」
克拉克還未踏前一步，前方的激辯就進入尾聲了——
「我猜我們是結束了！」喬納森擲下決裂的宣言。
「我們的確是結束了！」達米安肯定了決裂宣言。
「「哼！」」兩人同時把臉扭向另一邊，不願多看對方一眼。
「孩子，我想我們都該回家了，而你們，」克拉克拍一拍怒氣沖沖的兩位，「過些日子再好好聊聊吧！」
「「和他？沒門！」」發現又一次異口同聲的二人，再次互生相厭。
「好好好，這是你們之間的事，誰也不插手，」克拉克攬過喬納森的肩膀，稍微隔開氣成河豚的兩位，然後轉向布魯斯問：「要送你們回哥譚嗎？」
「不用，蝙蝠戰機三十秒後到達，」達米安率先搶過回答。
「羅賓，你並沒有權限啟動蝙蝠戰機，」布魯斯眉頭緊皺，聲線低沉下來，「你做了甚麼事？」
「發訊息給潘尼沃斯，」達米安揚一揚手中的平板的電腦，「再給他一個定位。」
「蝙蝠戰機！我——」沒有男孩子不喜歡又酷又帥的高科技機械，但喬納森在最後關頭制止了自己過度的興奮，「我飛的可比蝙蝠戰機還快！」
「對，你的速度當然比較快，但現在世界和平而我只是想回去餵蝙蝠牛，」達米安繼續進行手上的資料整理，頭也不抬。
嗖——機械運轉的聲音驟然響起，從巨大的破牆洞口能看到蝙蝠戰機穩妥地停留空中，並慢慢褪去偽裝的顏色，展露出完美的黑色和外型。
機門緩緩打開，布魯斯率先坐上駕駛座位，「回去我們談談。」
「隨便你，」達米安敷衍回應，然後也坐在後方，「順道我也想談談你剛才使用的微型電磁網。」
「我們談話的內容不會包括這項，」布魯斯拒絕了達米安的提案，理所當然聽到不滿的嘟嚷，無視並向克拉克和喬納森簡單道別後，就啟動戰機離開。
喬納森眼巴巴看着重新開啟隱形模式並且絕塵而去的蝙蝠戰機，頓時覺得十分委屈——他覺得本來的結局不該是這樣分道揚鑣的。
克拉克感受到喬納森明顯低落的情緒，「兒子，我和蝙蝠俠在工作上也時有意見不合的地方，但事情總能順利解決。」
喬納森好奇地問：「你們是『最佳拍檔』，也會吵架嗎？你們為甚麼會吵起來，最後又怎樣和好的？」
「可以分享的故事太多了，回家後再慢慢說給你聽吧，」克拉克摸摸喬納森的頭許諾後，就從破洞飛出去。
喬納森見狀也趕緊跟隨，「等等我！」
02
「喬是個孩子，」布魯斯努力組織言辭去與達米安「閒話家常」，「呃，你也是，所以你應該對他寬容一點，」但他實在不擅長，「對你自己也是。」
「父親，你我都知道年歲和能力與責任是無關係的，」達米安輕柔地用刷子為膝上的阿爾弗雷德梳毛，「而且我和他都不是普通的孩子。」
「但你們還只是『孩子』。而且，你們的經歷不同，他不像你——也不是你，達米安，」布魯斯繼續努力，他不輕言放棄，「你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行加到他身上。」
「為甚麼不能？」達米安輕拍一下黑貓毛茸茸的頭，示意梳理結束，但阿爾弗雷德不想離開溫暖舒服的人肉坐墊，「他不懂得更好地運用自己的能力，我在引導他，這不就是『朋友』該做的事嗎？」
「掌握能力是需要過程的，你在強迫他做超過極限的事情，這不是朋友該做的事情，」布魯斯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、語調和語速，「你該多聽聽他的說話，了解他的想法。」
「我足夠了解他，他的身體和能力數據我一直都有……」達米安挑起額眉訴說。
「達米安，不，」布魯斯中斷了達米安的發言，「你不能用數字去衡量你的朋友，而是應該透過對話去進行了解和表達想法。」
達米安沉默了一會，「讓喬選擇的話，他大概會做回一個普通無奇的農場男孩、鄰家乖寶寶，」他抱起黑貓起身準備離開坐席，「但是我們都知道，他天生就注定不平凡，他要麼成為毀滅世界的罪人，要麼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。」
「達米安！每個人都有選擇，我們不會替喬選擇，」布魯斯的聲線不自覺地嚴厲起來，「而且他也不會變成你口中的危險。」
周遭的空氣因二人的對恃沉重起來，達米安深呼吸以調整情緒，最後含着不悅說：「知道了。」
布魯斯知道這場對話並沒起到預想中的效果，因此他只能看着小兒子的背影，寄望他獨處時能多作反思。
「達米安就是這個模樣，永遠高高在上、唯我獨尊，一點兒都聽不進別人說話！」喬納森化悲憤為食量，大口大口地吃着肉醬意面。
「他雖然有時行事作風比較偏頗，但心底也不壞，」露易絲為喬納森的盤子再加添一些意面和配菜，「應該不至於一點都不講道理。」
喬納森謝過露易絲後繼續作出控訴：「媽媽，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我行我素！就像巡邏時，對任務挑三揀四，這個嫌幼稚，那個嫌沒趣！對我又是要求多多，限制多多！就連前進路線都不准有任何異議！」
「聽着就像一個小暴君，」露易絲托着下巴，「他有跟你解釋為甚麼要這樣做嗎？」
「沒有！」喬納森在衝口而出後察覺自己莽下判斷了，只好支支吾吾改口，「呃、也不是全都沒有，只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聽我的意見……」
「有時人一意孤行起來着實聽不進別人的說話。所以，你們在巡邏以外的時間都有好好聊天嗎？」露易絲用叉子在餐盤中旋轉捲起面條，然後一口吃掉。
「這個……」喬納森搔搔後腦，很難想像出和達米安談心底話的畫面——天啊，那可是自我中心至極的達米安！
「像我們剛剛回來時所說，你們需要多些互相了解，像超人和蝙蝠俠也是經過磨合才能成為最佳拍檔，」克拉克為喬納森和露易絲盛上一碗溫熱的菜湯，「今天的結果對你們來說並不如意，但你們還在成長，機會還有很多。」
「我知道了，但我不想是先退讓的人，」喬納森用湯匙在熱湯中打着圈，愈想愈不高興，「因為他真的、真的太過份了！我是擔心他才不肯用異能，他就一點都不體諒我的心情！總之，我不管！今次一定要他先向我道歉！」
克拉克和露易絲互相對看一眼，覺得喬納森的願望有些難以成真，但孩子之間的事，還是交由孩子們處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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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達米安真的好壞、好壞——為甚麼總是不尊重人，」喬納森把自己摔進床褥和棉被裏，悶悶地開始碎碎唸，「他都只會要求這樣那樣，他都不好好聽人說話，他都……」一個翻身把自己擺成大字型躺着，「他都不和我說說真正的想法、感受和自己的事情，我們明明已經是朋友啊……」
「喬納森是個過度稚嫩、單純的人——為甚麼總是不明白自己能力的偉大之處，」達米安坐在窗下撫養着乖巧的提圖斯，低聲地喃喃細語，「他的行動毫無章法，他的思想短淺狹促，他的……」手上的動作緩緩放慢，「他的生活是光明坦蕩，而我的生活卻是陰暗危險，我們真的能算是朋友嗎……」
喬納森看向窗外的夜空，覓見幾顆閃爍明亮的星星，讓他想起每次偷偷跟達米安溜出去夜巡時，最後都會坐在某高樓的天台或是某塊大型的招牌上，一邊看星一邊閒聊，或許還會一起吃東西。
他們明明有這麼多的話題，隨便東扯西談都能聊上大半天，為何感覺彼此間還是夾着一股疏離？
達米安抬頭看向低垂的夜幕，漆黑的簾幕上點綴了數顆耀眼奪目的星，他不自覺地數起來，如同多個和喬納森一起夜巡的晚上，他們會聊天，他們會吃夜宵，他們會看星。
他們在戰場上合作無間，在餘暇中也經常交流，彼此的關係明明已經到了無需特別經營也能維持的狀態，為何還是會不斷產生隔膜？
星與星亮起暗滅之間，二人驟然生起跟對方說話的想法——
唏，你看。今晚的星星真漂亮。
